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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学的革命火种点燃了我的心——我的大学生活
  • 来源:广州市委党史文献研究室
  • 日期:2020-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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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大学是孙中山先生创建的、具有革命传统的名牌大学。在我的学生生活中,曾上过四所小学,六所中学,一所大学。我最怀念的是我在中山大学的学生生活。因为是中山大学的革命火种点燃了我的心,引导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体现了人生的价值。

  一、 在中山大学,我投入到爱国民主运动行列,树立了革命人生观

  我是1945年9月入读中山大学师范学院教育系的。

  第一学年,师范学院设在广州市平山堂。那时,我住在家里走读。

  第二学年,师范学院迁到石牌校区。我和陈仁恕、张昌仁分在同一房间住宿。在密切的接触中,我们之间建立了信任和友谊。

  由于我求知心切,特别想弄清楚在我国遭受日寇侵华战争的蹂躏之后,又爆发国共内战的情况下,中国的出路何在?我总是从香港的《大公报》、《华商报》中寻找我国政治、经济和战争的消息,又常常挑灯夜读。(从此,夜读成了我学习的一种习惯,伴随我一生。)我读了邓初民、胡绳、翦伯赞等同志写的几本政治理论著作;读了毛泽东同志《整顿党的作风》,刘少奇同志《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等中共公开文件;又读了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年近卫军》、《日日夜夜》等。读着这些书,我的思想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我从想得到学位,以谋求一个好职位,挣钱养家的个人小圈子里突破出来,关注人类社会和中国社会的发展规律,思想感情向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靠拢,向中国共产党靠拢,逐渐树立了革命的人生观。我认为,中国共产党是中国人民的救星,共产党人是超凡脱俗的济世仁人和勇者,是我学习的榜样,追求的目标。

  1947年初,我参加了反对美军暴行、要求美军撤出中国的示威大游行。还在沙面桥头反对军队阻拦,冲进沙面,到美国领事馆示威。这样,我开始投入到爱国民主运动的行列。

  年长于我的陈仁恕、张昌仁都很关心我。我们相处和睦,能讲真心话。一天,陈仁恕向我介绍爱国民主运动促进协会这个组织及其宗旨,问我愿意不愿意参加。我说让我好好想想。我还说,不参加则已,如要参加就要好好干。1947年3月29日(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殉难纪念日),由陈仁恕介绍和监誓,我宣誓加入“爱协”,代号为“师”。加入“爱协”后,主要的工作是发现,培养和吸收先进分子到“爱协”里来。这样,我就自觉地投入到改造中国的伟大斗争中了。

  “爱协”是在解放战争期间,蒋介石集团撕毁政协协议,悍然发动全面内战,中共领导人民群众以武装斗争为主要形式,工人运动、农民运动、学生运动相配合,全方位地向蒋介石集团进行抗争的产物。“爱协”的成立和发展,强化了中共党组织在中山大学的政治力量和政治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中山大学的政治局面。

  1947年5月31日,以“爱协”成员为骨干,由中大学生发动的,全市数千名大、中学生参加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游行大示威,从平山堂出发,向长堤大马路前进,遭到了一群暴徒的袭击。游行学生奋力反击,随后结束了游行。当时,我处在游行队伍中的流动歌詠队的行列,是游行队伍的排头兵。我目睹和参与了反击暴徒横行的斗争,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

  这次“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游行示威活动,是广大爱国学生关心国家的命运,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向蒋介石集团提出严重抗议和给予有力打击的重要举措,是正义的行动。这是广大爱国学生不顾个人安危,敢于“铁肩担道义”的一次壮举,也是使蒋介石集团处于全民包围之中的重要之举,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是值得我们纪念的。

  希望现代的青年大学生,要向那个革命年代的爱国学生学习。学习他们为了人民的利益和国家的前途,勇于拼搏的革命精神,继承这种爱国民主的革命传统,树立伟大的共产主义理想,发扬拼搏进取精神,在促进中国和平崛起,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伟大革命实践中,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有所作为。

  二、 在中山大学,我在学生社团活动中提高了服务意识,提高了工作能力

  那时,经过一年的战争,国共双方的力量对比和战略态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从1949年7月开始,人民解放军把战争从解放区推进到国民党统治区,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蒋介石集团又处于全民包围之中。为了挽救败局,蒋介石集团在国民党统治区颁布“戡乱总动员令”,“戒严法”,设立“特种刑事法庭”,实行法西斯暴政。中山大学中共党组织因势利导,改变斗争方式,在1947年秋冬,以“爱协”成员为骨干,组建学生社团,进行合法斗争。“社会科学研究会”、“自然科学研究会”、“教育研究会”、“农业生产团”、“南燕剧社”、“中师剧团”(恢复)、“创造画社”等新型学生社团的成立和开展活动,打开了中山大学学生运动的新局面。

  所有学生社团,采取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开展活动,目的在于吸引、团结和教育广大学生提高政治觉悟,站在爱国民主的立场上来,反对暴政,为争取广大人民群众的和平、民主、自由、平等和幸福而奋斗。

  当时,建立了不定期的学生社团负责人联席会议制度。参加会议的,有黄建树、吕式根、张天翼、周洪、张万里等人。会议由黄建树、吕式根主持。会议内容是按照校内校外的实际情况,研究和安排全校性的大型活动,组织好各学生社团之间的协作。后来,这种社团负责人联席会,发展为院系联合会,以协调院系合作。

  我参与了以后的三次大型活动:一次是在人工修建游泳湖的义务劳动中当上劳动模范;一次是在广州市区的敬师义演中任前台主任;一次是在悼念南京四烈士的大会上任主席团执行主席。

  参与社团活动和全校性大型活动,无异于进了中山大学的第二课堂,使我获得了在正式课堂上难以获得的实践经验和内心体会,对于加强自我思想修养,密切联系群众,增强处事能力,都有重要而深远的影响,是我非常重视的一段个人的经历。

  希望现代的青年大学生,要按照自己的专业、兴趣、需要和学习安排,适当参加学生社团活动。要把学生社团活动作为自己学习的第二课堂,以更好地提高自己的服务意识和工作能力,终身受益。

  三、 在中山大学,我得到真诚的友情

  我们当大学生的那个年代,国内战争异常激烈,暴政甚为猖獗。这就使得有共同信仰和共同理想的战友之间,互相信任和互相关怀的同学之间,同仇敌忾,有着真诚无私的友情。许多事情是非常感动人的。

  在一次演出晚会上,我在布置舞台景具的时候,从两丈高处随梯子摔倒在地上,以致昏迷和负伤。周洪将他仅有的一只金戒指无偿地交给我治伤,一些同学也支援了一些现款。黄中夏则不惧风险,不辞劳苦地陪我到市区医院治伤,历时约半月。后来,我将治伤后剩余的现款交给“爱协”处置。

  在暴政下,我们一些抛头露面的人,常常要根据情报掩蔽自己。我在校内常去的地方,是同班同学谢耀添独住的房间。他是一个无党派开明学生,我俩的私人情谊较好。有时,我在学校熄灯后,按照事先的约定,悄悄地到他房间睡觉。他心知肚明,既不问我原因,也不惊惶失措。这就使我较为坦然。

  有一次,在紧急通知下,我住在同班同学黄嫣曼家里,白吃白住好几天。我们除了约定按什么关系相处以防查户外,不讲安危,足不出户,保证了安全。

  1949年5月1日,李绍膺通知我要紧急撤离学校,伺机转移到游击区工作。我将到何处待命呢?同班同学姚坚义不容辞地邀我到他叔叔家住几天。他叔叔家在广州市公安局对面巷子里的小楼上。按常理,这里是容易暴露而不安全的地方。然而,正因为如此,这里又是会被敌特冷落的地方。我在那里住了好几天,5月7日和周洪一道,随着地下交通员,经澳门,再到中山县翠享村旁,由武工队员领着我们从山间小道进入五桂山区,次日赶到中山特派室报到。1949年8月4日,在甘正嵩、谢月香二同志的介绍和监誓下,我宣誓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我和周洪是相知相助的亲密战友,是同甘苦、共命运的革命伙伴。我俩也常因意见分岐而争论,有时在夜间发生争执而大声讲话,声音可达附近四座宿舍。吕式根多次闻声而来,告诫我们不要大声讲话。我和周洪之间,好就好在不会因友谊和面子而不争论,也不会因争论而伤害友谊和面子。争论过后,相互关系和友情不变。

  希望现代的青年大学生,广泛建立起同学间的真诚友情。这是人生中的一种乐趣,一种营养,一种珍品,应该爱护它、珍惜它,而不应丢掉它、践踏它。

  六十年过去了,回忆和中大同学共同学习、共同战斗的岁月,倍感亲切,心潮澎湃。当年一个个青年人的形象和风姿,慷慨激昂的言词,不怕困难,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以及同学间的真挚深情,都历历在目。

  中山大学的革命火种点燃了我的心的这段历史,对于我是特别珍贵的,它铭刻在我心中,终身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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