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广州市委党史文献研究室
广州市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广州市地方志馆
在震惊中外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中,毛泽东充分展现革命英雄主义、乐观主义的胸怀,在马背上写下了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行军、打仗,一边指挥沉着若定、一边闲情挥毫吟诗,相辅相成,一张一弛,让人分明感到了伟人的博大胸怀和精深的横溢才华……
(一)
1934年夏,蒋介石在江西苏区发动了空前规模的第五次反革命“围剿”,中央苏区形势危急,准备长征。此时,被排挤在“三人团”外的毛泽东在红军长征前夕,前往会昌参加粤赣省委扩大会议。在山巅小道上,毛泽东怀着郁闷的心情但又充满希望地写下了《清平乐·会昌》:
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
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会昌城外高峰,颠连直接东溟。
战士指看南粤,更加郁郁葱葱。
这首词,毛泽东曾有注云“一九三四年,形势危急,准备长征,心情又是郁闷的。这一首清平乐,如前面那首菩萨蛮一样,表露了同一心情。”当时,中共和红军由博古、周恩来和李德(德国人)“三人团”领导。毛泽东被排挤出了领导集团,在会昌“养病”。赣南军区司令员龚楚去看他,酒后毛泽东喟然长叹,“我自从参加革命以来,受过三次开除中委和八次严重警告的处分,这次更将造成失败的责任,完全推在我的身上。现在,可不是我们井冈山老同志的天下了!”说时竟凄然泪下。
这是毛泽东在中央苏区所写的最后一首诗词,也是准备长征的第一首诗词。从此,十万红军过关斩将,一路冲杀,用鲜血写下了“万里”长诗。
(二)
1934年12月,毛泽东与红军战士来到贵州雷山县八宝山,据《贵州通志》记载:“八宝山与太平山,相连如屏,三面绝壁,无路可登,惟南面稍平,鸟道羊肠,人迹罕至。”当地民谣说:“上有骷髅山,下有八宝山,离天三尺三。人过要低头,马过要下鞍。”毛泽东有感于此,反其道而行之,便写下了第一首小令。第二年春天,中央红军为了避敌人的锋芒,一直在湘贵一带高山峻岭里辗转行军。面对残酷的自然环境和紧急的战争形势,毛泽东余兴未尽,便又续作了二、三首。其间隔虽然较长,却一气呵成、一势贯通。
毛泽东豪情万丈写下的《十六字令三首》为:
山,
快马加鞭未下鞍。
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山,
倒海翻江卷巨澜。
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山,
刺破青天锷未残。
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这个颇具特色的《十六字令三首》,是毛泽东在1934年至1935年间,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来吟咏长征途中的山的佳作。虽使用民谣调的形式,但避免了民谣中的悠长,成功地把精神极度紧张压缩到短词中,因此丝毫感觉不到形式的陈旧。胜任这一紧张词作的作者的敏锐,恰是诗人的特点,而且是推行不断革命的革命者的特点。
(三)
娄山关,是从四川入贵州的交通要道,在贵州省遵义城北娄山的最高峰上,是防守贵州北部重镇遵义的要冲。
1935年元月,中央红军攻克遵义,党中央召开革命历史上有伟大意义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即遵义会议),毛泽东成为政治局常委,重掌兵权。1月19日,红军离开遵义,准备在泸州和宜宾之间渡过长江,和第四方面军会合。由于敌人在那里已集结重兵阻截,我军便重新向遵义进军。此时,贵州军阀王家烈调一个师扼守娄山关,想阻止红军前进。2月我军团在娄山关和板桥之间与敌激战,胜利攻占娄山关,再占遵义。这是毛泽东重掌兵权后的第一场战斗,也是红军长征路上的第一场大胜仗,全军振奋,毛泽东更是自信地拿笔大书《忆秦娥·娄山关》: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自此,红军上下团结一心,战无不胜,逐步摆脱了长征路上的被动局面。
这首词写的就是这次攻克娄山关的战斗。前阕写红军拂晓时向娄山关进军的情景;后阕写红军攻占和越过徒称天险的娄山关时,太阳还没有落山。词中的“西风”、“雁叫”、“霜晨”,都是当地二月间的真实情景。
对此,后来作者自注说:“万里长征,千回百折,顺利少于困难不知有多少倍,心情是沉郁的。过了岷山,豁然开朗,转化到了反面,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以下诸篇(按:一九五八年出版的《毛主席诗词十九首》,《忆秦娥·娄山关》排在《十六字令三首》之前,‘以下诸篇’指《十六字令三首》、《七律·长征》、《念奴娇·昆仑》、《清平乐·六盘山》),反映了这一种心情。”
(四)
1935年9月12日,北上红军到达俄界的第二天,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报告和结论。他说:我们现在背靠一个可靠的地区是对的,但不应靠前面没有出路、后面没有战略退路、没有粮食、没有群众的地方。“所以,我们应到甘肃才对,张国焘抵抗中央决议是不对的。”会议同意毛泽东的意见,通过《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指出张国焘反对中央北上的战略方针,坚持向川康藏边境退却方针是错误的。中央同张国焘的争论,其实质是由于对政治形势的分析与敌我力量估量上存在着原则的分歧。中央号召红四方面军的同志团结在中央周围,同张国焘的错误倾向作坚决的斗争。俄界会议决定,把红一军、红三军、军委纵队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彭德怀为司令员,毛泽东为政治委员;以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彭德怀、林彪成立五人团领导军事工作。
俄界会议后,中共中央率陕甘支队迅速北上。这时,红军面对的是已被国民党新编第十四师鲁大昌部控制的天险——腊子口。这个山口只有三十米宽,过后就是甘南的开阔地带。如果国民党的胡宗南等增援部队赶到,把山口严密封锁起来,要进入甘南就十分困难了。在这个稍纵即逝的关键时刻,先头部队红四团勇敢机智地一举歼灭鲁大昌部两个营,在9月17日夺取腊子口,为主力红军进入甘南打开了通道。
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等率领主力红军翻越岷山,在9月28日进入甘肃南部宕昌县的小镇哈达铺。部队在这里整编为3个纵队,共8000多人。在哈达铺,毛泽东从当地找到的报纸上了解到陕北有相当大的一片苏区和相当数量的红军。当天,毛泽东在陕甘支队团以上干部会上提出到陕北去。
27日到达通渭县榜罗镇,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会议正式确定把中共中央和陕甘支队的落脚点放在陕北,“在陕北保卫和扩大苏区”。这时,蒋介石得知红军已突破腊子口,害怕红军进占天水,威胁西安,急忙调胡宗南等部集中天水一线,防止红军东进。红军陕甘支队却继续北上,跨过西(安)兰(州)公路,攀登海拔三千米高的六盘山,冲破了国民党军队的最后一道封锁线,陕北苏区已经在望。1935年10月7日,毛泽东率众将士亲自登上万里长征最后一座主峰——六盘山主峰。六盘山,在宁夏回族自治区南部固原县西南,是六盘山山脉的主峰,险窄的山路要盘旋多重才能到达峰顶。
面对西部的高天白云,清朗秋气,再凝望阵阵南飞的大雁,毛泽东心潮澎湃,一抒胸中情怀,以闲远欢欣之气眺望又要开始的新的征战,写下了《清平乐·六盘山》词: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海拔3500米的六盘山是长征中的最后一道天险。突破了它,就意味着长征的胜利结束。毛泽东在词中对革命征途作了回顾与前瞻,发出了“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的感慨。
诗人毛泽东在此心情是放松的、高旷的。在诗人所写的几首有关长征题材的诗中,就这一首是大好心情从心田里汩汩奔流而出的,没有半点悲烈之气,犹如作者自己所说此时的心境是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上半阕一开始,诗人从眺望远景起笔,西部秋景开阔,长空高朗,抹抹闲云轻漾,北雁在阵阵南飞,仿佛带走了诗人对过去南方生活及革命斗争的回忆及爱恋,接着又起豪气,“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从爽朗、舒畅之秋心转入英迈的青春吟哦,二万五千里长征已在脚下,长城之关口已经到达,好汉的业绩就要进入一马平川的时期,诗人这时的确是幸福而自豪的。而且毛泽东式的“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气犹如“长征是播种机”,这豪气的种子已遍撒祖国亿万人民的心间。它已变成祖国人民表达各自内心英雄豪气的心理定式。长城是中华民族的象征,犹如长征也成了中华民族的奋斗精神一样,诗人在此以古“长城”二字融入了当代生活的精髓,并以此来形容英雄好汉战胜逆境乃区区小事,哪怕经历万千日日夜夜,也不足道哉。
下半阕,诗人将目光收到近处,高山之巅,红旗猎猎,红军将士在秋天的山峰间盘旋向前。接着吐出胸臆,随意化出宋代刘克庄《贺新郎》中三行:“问长缨,何时入手,缚将戎主?”而这里的“苍龙”出自唐颜师古注引汉代服虔曰:“仓龙,太岁也。”仓龙同“苍龙”,取此意,亦可解,因太岁系凶神恶煞,这里引伸为蒋介石反动集团就是“苍龙”。虽最末二行以设问句出之,但所起作用都是陈述式的肯定句,即总有一天,红军战士将消灭国民党反动派,夺得最后的胜利。
此诗写景、抒情工整分明,流转自然。上、下半阕均是一、二句写景,三、四句言志。情景交织,浑然一体,也是顺其古格;而以古格写今日生活,如此自然俊逸,实属不易。
(五)
1935年10月,毛泽东率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西北部。当时,局势有了根本性的转化。
而此时,毛泽东的诗兴像燃烧的火焰,也越燃越旺。在长征途中登临昆仑山的支脉岷山时,纵望祖国美好河山,联想到深重的民族危机和世界危机,怀着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高昂激情和改造中国与世界的雄心,伟人胸怀广阔,高瞻远瞩,凭借想像力便看到了昆仑山主峰,便写下了这首气贯长虹辉映千秋的《念奴娇·昆仑》: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
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
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昆仑山,是我国最大的山脉之一,西起帕米尔高原,沿新疆西藏边界向东延伸。东端分为北中南三支。南支可可西里山,是长江上游通天河的一些支流的源头。南支东延为青海境内的巴颜喀拉山,是黄河的源头。巴颜喀拉山东接四川的岷山和邛崃山处,是一片海拔六千公尺的雪原,毛泽东在岷山所看到的就是昆仑山的这片余脉。
在这首气吞山河的诗词中,毛泽东连着三个“一截”,可谓立意新奇,平仄破了又何妨?
(六)
万里长征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伟大壮举,而《七律 ·长征》则是诗歌创作史上不朽的杰作。1935年10月,红军在越过岷山进入甘肃而未到达甘南的哈达铺前,长征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毛泽东怀着胜利喜悦的心情,把漫漫长征路上的艰难险阻,化作留给历史的诗《七律·长征》: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这首诗词凝缩许多涵义在内共56个字,负载着长征路上的千种艰难险阻,饱含这中国共产党的万般豪情壮志。它是中国革命的壮烈史诗,也是中国诗歌宝库中的灿烂明珠。无论对革命史而言,抑或对诗歌史而论,它都是里程碑之作。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首联开门见山赞美了红军不怕困难,勇敢顽强的革命精神,这是全篇的中心思想,也是全诗的艺术基调。它是全诗精神的开端,也是全诗意境的结穴。“不怕”二字是全诗的诗眼,“只等闲”强化、重申了“不怕”;“远征难”包举了这一段非凡的历史过程,“万水千山”则概写了“难”的内外蕴涵。这一联如高山坠石,滚滚而下,牵动着全篇,也笼罩着全诗。“只等闲”举重若轻,显示了诗人藐视自然之敌、社会之敌的统帅风度。它对红军蔑视困难的革命精神作了突出和强调,表现了红军在刀剑丛中从容不迫,应付自如,无往不胜的铁军风貌。收联是全诗的总领,以下三联则紧扣首联展开。
从首联开始,全诗就展开了两条思维线,构造了两个时空域,一个是客观的、现实的:“远征难”,有“万水千山”之多之险;一个是主观的、心理的:“不怕”“只等闲”。这样就构成了强烈的对比反衬,熔铸了全诗浩大的物理空间和壮阔的心理空间,奠定了全诗雄浑博大的基调。
颔联、颈联四句分别从山和水两方面写红军对困难的战胜,它是承上文“千山”和“万水”而来。诗人按照红军长征的路线,选取了四个具有典型意义的地理名称,它们都是著名的天险,高度地概括了红军长征途中的“万水千山”。在毛泽东诗词中,有很多直书地理名称,且大多是用来表示行军的路线。都是工农红军军事活动的真实记录。那么,由此可看出毛泽东诗词是怎样与中国革命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本词中诗人围绕“红军不怕远征难”这个中心思想展开,强调红军对困难的蔑视,是红军指战员内心世界的呈现,所以描写红军是隐态的,借山水来反衬红军的壮举。“腾”、“走”两个动词使山化静为动,是红军精神的外显。一般说来,以地名入诗很难,地名多了很容易出现败笔。但毛泽东却运用得很成功,这不仅是他具备挫万物于笔端的诗才,更具备吐磅礴于寸心的诗情,同时也反映出毛泽东对祖国语言文字锤炼的功底。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一联是写山,也是写红军对山的征服。五岭、乌蒙本是客观的存在物,但当它进入诗人的视野,也就成了审美的对象。所以它不再是单纯的山,而是被感情化了的对象。“逶迤”、“磅礴”极言山之高大绵亘,这是红军也是诗人心中的山,极大和极小正是诗人对山的感知,这里重在小而不在大,愈大则愈显红军长征之难;愈艰愈显红军之不怕。重在小也就突出了红军对困难的蔑视。通过两组极大于极小的对立关系,诗人充分地表现了红军的顽强豪迈的英雄气慨。从艺术手法上说,这是夸张和对比。写山是明线,写红军是暗线,动静结合,明暗结合,反衬对比,十分巧妙。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一联是写水,也是写红军对水的征服。红军渡过金沙江和大渡河在长征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金沙江宽阔而湍急,蒋介石梦想利用这一天险围歼红军于川、滇、黔边境。1935年5月红军巧渡金沙江。如果说巧渡金沙江是红军战略战术最富有智慧、最成功的一次战斗,那么强渡大渡河则是红军表现最勇敢、最顽强的一次战斗。大渡河的险恶也不亚于金沙江,且有敌人的重兵把守,狡猾的敌人还拆掉河上泸定桥的木板,只留下13根铁索。但是英勇的红军硬是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闯过了大渡河,粉碎了蒋介石企图使红军成为第二个石达开的阴谋。所以这两句所写的战斗都是具有典型意义的。“五岭”“乌蒙”两句通过红军的主观感受直接表现了红军的英雄气慨,这两句则是通过写景来记事,通过记事来表现红军的英雄事迹。
颈联中的“暖”和“寒”这一对反义词,是诗人精心设计的两个感情穴位。“暖”字温馨喜悦,表现的是战胜困难的欢快;“寒”字冷峻严酷,传递的是九死一生后的回味。两个形容词是精神的巨变,又是感情的裂变,含不尽之意于其中,显无穷之趣于其外,摇曳多姿,起伏跌宕,张驰有致。
足联“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是对首联的回应。开端言“不怕”,结尾压“更喜”,强化了主题,升华了诗旨。“更喜”承上文而来,也是对上文的感情收束。红军过五岭、越乌蒙、度金沙、抢大渡,从敌人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自然令人欣喜。而现在,红军又翻岷山,进陕北,胜利大会师已为时不远,战略大转移的目的已基本实现,与前面的种种喜悦相比,它自然更胜一筹。“尽开颜”写三军的欢笑,这是最后胜利即将到来的欢笑,以此作结,遂使全诗的乐观主义精神得到了进一步的凸现。
(七)
1935年10中旬,国民党2000余骑兵尾追红军到陕北。21日,彭德怀率部在吴起镇附近二道川击溃追兵,打胜了初到陕北的第一仗。这一仗,也是结束长征的最后一仗。
捷报传来,欣喜万分的毛泽东给爱将彭德怀写了一首六言诗《给彭德怀同志》: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
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毛泽东的这首诗最早发表在1947年8月1日《战友报》(冀鲁豫军区政治部主办)上。
中央红军主力到达陕北吴起镇时,宁夏马鸿逵、马鸿宾的骑兵跟了上来,毛泽东和彭德怀拟写了一份电报,主张给马家骑兵一个打击,以防把敌人带进根据地,电文有“山高路远沟深”句。击败追敌骑兵后,毛泽东写了这首诗,首句即用电文句,但改“沟深”为“坑深”。据《彭德怀自述》一书第二○六至二○七页说,彭德怀收到这首诗后,把诗的末句“唯我彭大将军”改为“唯我英勇红军”,然后将原诗送还了毛泽东。这时的彭德怀是一位战功显赫的中共著名将帅,又是湖南湘潭人,深得毛泽东的尊敬、赏识和器重。他1928年4月参加中国共产党。同年7月,领导平江起义参加红军,任红军第五军军长。1930年6月任红军第三军团总指挥,7月曾一度攻占长沙。同年8月与红军第一军团会合,组成红军第一方面军。(一、三军团原曾计划分别扩编为一、三方面军,因兵力不足作罢。)1935年9月红军长征到达甘肃迭部县俄界时,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红一方面军主力和军委纵队整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毛泽东兼任政委,彭德怀任司令员。11月初,红一方面军番号恢复,仍由毛泽东、彭德怀以原职领导。
这是毛泽东在长征途中的最后一首战地诗,也是惟一的一首赠给手下将领的诗。至此,伟大的长征结束,红军在陕北再创革命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