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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发在广州起义的风暴中成长
  • 来源:广州市委党史文献研究室
  • 日期:2020-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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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起义和南昌起义、秋收起义一起,都是中国共产党单独领导的革命战争和创建人民军队的伟大开端。广州起义对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领袖的成长具有独特的作用。如叶挺、叶剑英、聂荣臻等一批无产阶级革命家,便是广州起义的领导者。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邓发在广州起义时尚属年轻,但他深受广州起义影响,成长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工人运动的著名领袖。他于1906年出生,1946年4月8日,与王若飞、秦邦宪、叶挺等同机遇难,终年40岁。他光辉的一生,是同中国工人运动发展的历史联系在一起的,在中国革命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广州起义前后,邓发的革命活动一直在省港之间进行。广州起义爆发时,邓发直接参加了起义,面对面地与疯狂的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研究广州起义对邓发同志的影响和密切联系,对于今天培养治国理政的高素质人才,推进党的各级领导干部的全面发展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一、广州起义前,邓发是广州工人运动的领袖和骨干

  大革命失败后,白色恐怖笼罩着曾是大革命策源地的广州。1927年4月15日,广东的国民党反动派按照蒋介石的指令,发动了"四一五"反革命"清党"大屠杀,解除了省港罢工委员会工人纠察队的武装,封闭了工会和农会等革命组织,逮捕了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2000多人,秘密杀害了一大批工农运动领袖和骨干,一时间,大革命策源地的广州弥漫着血雨腥风。广州革命的严峻形势,对邓发的锻炼成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邓发的家乡是广东省云浮市云城区。他15岁为了谋生,被迫到广州做杂工。后去香港,先后在太古船坞和英国驻港兵舰当工人。他耳闻目睹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侵略和封建军阀的黑暗统治,人民水深火热的悲惨生活,产生了强烈的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思想。他参加了香港海员工会,并认识了我国著名工人运动领袖苏兆征。此后的数年间,邓发与一代工运先驱苏兆征等并肩战斗,从中受到了极大的锻炼,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邓发参加了省港大罢工、国民革命军东征、北伐等工作,并初步显示出组织领导才能。在工人运动这个革命大熔炉中,邓发的思想产生了质的飞跃,于1925年10月由苏兆征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他把全部身心献给了共产主义事业。

  广东的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四一五"反革命后,邓发在广州的主要斗争活动是:

  1、担任中共广东油业总工会支部书记,组织工人争取改善生活待遇。广州"四一五"革命政变的那天,邓发正住在省港罢工委员会宣传部。他一听到人声嘈杂,风声不妙,迅速处理机密文件,通知周围干部快走。他也立即避开敌人的追捕,隐蔽到秘密地点。按照领导的指示,他担任中共广东油业总工会支部书记。他常常秘密地到油业工人中去,关怀工人的疾苦,组织工人争取改善生活待遇。在白色恐怖严重的情况下,他学会了绘画,以这种搞美术创作来掩护自己的秘密活动。他画的作品惟妙惟肖,形态迫真,受到工人的好评。

  2、来往于广州、香港之间,领导开展地下活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后,广东工农运动处于低潮时期。许多工会被反动派封闭,勒令解散。在这种十分困难的环境下,邓发不气馁,不动摇,坚持战斗。他有时秘密到香港,以海员为职业,掩护开展地下活动。他经常来往于香港,广州之间,领导开展工人运动,同国民党反动派的镇压工农群众的倒行逆施政策进行坚决的斗争。

  3、发动海员建立地下革命武装,举行游行示威。邓发在广州曾协助中共广州市委工委书记、广州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周文雍,李源等同志发动海员建立"义勇团""省港罢工工人利益维持队""工人自救队"等地下革命武装。1927年10月14日,为了反对轮船公司无理开除曾参加省港大罢工的海员,省港(广州至香港)、省澳(广州至澳门)、港澳、港江(香港至江门)等线的轮船都有海员大罢工。邓发协助中共广州市委同志发动海员五千人到太平路(现人民路)西瓜园广场举行群众大会,反对反动派、工贼。10月19日,敌人逮捕了海员工会会员四十五人和省港罢工委员会委员三十人,解散省港罢工工人纠察队。10月23日,邓发按照市委指示,发动工人十人组成一个小组,建立了许多小组,于这天晚上在街道上骤然拿出红旗,散发传单,揭发反动派罪恶,然后分散回家。这种晚上示威,在广州是第一次,吓得反动派惶惶不安,坐卧不宁。

  4、领导工人开展斗争。1927年11月中旬,国民党反动派以武力封闭省港罢工工人宿舍和饭堂,使许多工人无家可归,流落街头。邓发协助广州党组织同志发动罢工工人于11月24日在第一公园(现人民公园)门口集合,振臂高呼"誓死反抗解散省港罢工工人!""誓死不退出罢工工人宿舍!"等口号。反动武装保安队冲散罢工工人队伍,逮捕工人二十多人。对流落街头的罢工工人,邓发劝他们先找些散工、临时工做,以维持生活,并准备以后起来参加革命斗争。对市内和附近郊区各县一万多榨油、制油工人,他也积极发动他们起来参加革命活动。有些榨油工人被捕了,他想方设法营救他们出狱。他还鼓励油业工人再接再厉地夺回工会,以便和资本家谈判,改善工人的待遇,反对降低工资,反对延长工时。在广州党组织部署下,他还四出活动,支持汽车业工人以罢工和怠工方式,反对老板降低工资,以维护工人的正当利益。鉴于洋车公司企图提高租金,邓发鼓励这个行业工人和手车工人一起反对资本家这个措施,反对老板拒绝把洋车租给他们,以维护工人的就业。

  5、做好广州起义前的思想教育工作。1927年年11月,国民党反动派大头子汪精卫,陈公博到广州,帮助广东军阀高唱"民主"、"自由",妄图欺骗群众。邓发协助中共广州市委员会负责人周文雍发动"四一五"被驱逐的二千名铁路工人和被解聘的五百名失业火柴工人到东山汪精卫住宅前面举行示威游行,要求恢复职业。汪精卫拒绝接见工人代表,还派出反动武装逮捕了周文雍等三十多人。经过省委,市委和李源、沈青、陈铁军等同志的营救,周文雍脱险出狱了。接着邓发协助周文雍、杨殷、李源、沈青等同志把地下工人武装"工人自救队"、"剑好队"、"省港罢工工人利益维持队"、"义勇团"统一改编为广州工人赤卫队,并发动海员、五金、手车、汽车、建筑、运输、蔬菜、市政、铁匠、面粉、印刷、火柴、店员、缝衣匠、铁路等行业中有思想觉悟的青壮年参加,以便壮大革命武装力量。在这些工人中,以省港罢工工人为最有力的成员。邓发是积极鼓动罢工工人参加起义的组织者之一。他还大力协助周文雍等同志输送长短枪、炸弹、手榴弹、标枪等武器到赤卫队下属的各个联队。为了做好起义前的思想教育工作,他还把广州市委内部秘密出版的《红旗》,《广州工人》等刊物送给准备参加起义的工人,赤卫队传阅,鼓励工人准备参加起义。

  二、邓发是广州起义的参与者、战斗者和宣传者

  1、组织和发动工人参加广州起义。12月7日,广州工人代表会在越华路秘密召开会议。会议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共广东省委书记张太雷主持。邓发出席了这次会议。会上选出的广州工农兵代表会议执行委员会通过决议:12月13日举行武装起义。会后,邓发回到广州第五区,对工人,赤卫队传达会议决定。广大工人摩拳擦掌,准备参加暴动。广州高涨的革命形势引起敌人的注意。汪精卫的老婆陈壁君转告广东军阀,要驱逐赤卫队,搜查职工会,解散教导团武装。敌人还逮捕了一个掩藏起义武器的米店老板,得知起义消息。在这种危急情况下,省委和起义总指挥部决定起义时间,提前于是12月11日举行。邓发迅即转告工人及赤卫队,提前参加起义。

  1927年月12月11日凌晨三时半,在张太雷、叶挺、恽代英、黄平、叶剑英、杨殷、周文雍、聂荣臻等同志领导下,广州起义爆发。起义时,邓发担任广州第五区副指挥兼广州工人赤卫队第四联队队长,协助广州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周文雍,第五区暴动委员会负责人李源发动赤卫队工人参加夺取海员工会、广州工代会,包围汪精卫公馆的斗争。他曾经对工人说:"国民党反动派背叛革命后,杀害了成千上万的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现在,周恩来等同志已经领导了南昌起义,反击反动派。毛泽东同志在湖南、江西边境领导了秋收起义,带领武装队伍上井冈山,开展革命斗争。广州是大革命时期的革命根据地。广东工人阶级是有光荣革命斗争传统的,曾经举行过震动全国,全世界的海员大罢工,省港大罢工,现在也要响应党的号召,行动起来,举行武装起义。"

  2、拿起枪杆子直接参与了广州起义的激烈战斗。广州起义枪声打响后,邓发率领广州第五区工人赤卫队员和广州工人赤卫队第四联队队员,带着长枪,短枪,棍棒,大刀等武器,消灭一批反动武装,占领一些反动机关。敌保安队狼狈逃窜。为扩大战果他与李源率领工人武装在米市路五仙观附近战斗,肃清敌人。与此同时,起义武装经过二三小时的战斗,消灭了市内敌人,占领敌反动堡垒--市公安局,把它作为广州工农民主政府办公地址。广州回到人民的怀抱,到处一片欢腾。邓发非常兴奋,立即和一些赤卫队员,走到革命政府所在地维新路附近街道上,张贴标语,悬挂庆祝胜利的大幅红布横额。

  3、参加广州苏维埃政府的宣传工作。广州起义胜利后,邓发路过街上,只见墙上的标语写着:"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打倒汪精卫!""组织劳农政府!""劳农政府给工人衣、食、住!""工人监督生产!"这时,他对工人,市民,贫民宣传:广州苏维埃政府保证人民有集会、结社、言论、出版,罢工的自由;工人实行八小时工作制;普遍增加工资;失业工人可领到津贴补助;销毁田契,废除欠地主、资本家的债务;土地国有,分给农民耕种;大工业、交通业、银行业收归国有;没收大资本家财产救济贫民。这些政策对工人有利。职工听后,都表示拥护。他听后也感到非常高兴,深感自己参加的广州起义,获得工人和广大群众的真诚拥护。邓发回到广东油业总工会,也热情地向工人们宣传苏维埃政府的主张。

  4、反击国民党反动军队的反扑。12月12日,张太雷在指挥战斗中壮烈牺牲。邓发听到这个不幸消息,非常悲痛。他决心继承先烈遗志,把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他曾到起义总指挥部提出建议,要加派军队,赤卫队到战斗剧烈的据点长堤和全市制高点--观音山(越秀山)作战,以击退反动武装的进攻。他自已曾带领一些赤卫队员到长堤,与教导团,警卫团等革命武装在一起,守卫沿江阵地。敌第五军军长李福林在珠江对岸河南,以炮艇作掩护,不断派反动武装横渡珠江,妄图登陆。起义武装以门板,木板,水桶,码头,石块筑工事,击退了敌人多次进犯。由于敌众我寡,革命武装也牺牲了一些。为保存革命力量,起义总指挥部通知起义武装撤退。邓发率领部分赤卫队从长堤转移到大德路,中华路(解放路)四牌楼附近。起义的主力武装教导团,赤卫队,警卫团等已先后转移奔向海陆丰、粤北、广西等地。但是,当时街道战争正在打得难解难分。邓发和少数赤卫队员正在阵地上同敌人展开巷战,已来不及撤退。他和工人赤卫队员一起,英勇地进行阻击,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扑。十三日,敌第四、五军及其它反动武装在帝国主义支持下,从四面八方入市。最后,他和三个赤卫员从阵地上撤出。敌人追赶他,相距只有四百多公尺。他突然转身走入陶街牌坊巷五号他的四叔公屋内,伪装病号,隐藏起来,巧妙地躲过了敌人的追捕。

  反动军队重占广州后,实行白色恐怖。共产党员牺牲了六百多人。工农兵群众殉难受杀害的五千七百多人。广州起义失败后,邓发并没有被革命失败的挫折所吓倒。他坚强地而激昂地对表弟说:"革命者是不怕失败的。孙中山先生能够经过十次失败才得到最后的一次成功,为什么我们不能学他那样坚忍的性格呢?"他就抱这个信念继续进行革命斗争。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动摇,继续从事地下活动。邓发觉得长居四叔公家不是办法,于是乔装打扮为一个工人,通过熟人介绍,到市内西关卢获巷南海中学任炊事员避开敌人。十几天后,他转回云浮,在当地开展了党的活动。

  三、邓发参加广州起义对党员领导干部成长的启示

  广州起义是邓发一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以广州起义为开端,邓发同志开始接受到了党领导下的武装斗争的洗礼。从此,邓发同志成长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成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工人运动的著名领袖。从邓发参加广州起义锻炼成长的历程来看,我们可得到如下启示:

  1、对党的领导干部的培养必须有系统地、循序渐进地进行。党的领导干部的成长要经过无数的成功和"失败";要经过考验、专门训练和长期教育。毛泽东反复强调马克思主义等理论的学习,同时主张和群众结合,在群众斗争的大风大浪中锻炼。党的领导干部的成长之路,有一些具有共性的现象,给我们以一定的启发。例如,党的重大政治事件尤其是生死攸关的政治大事件是党的领导干部的摇篮。这些事件不仅奠定了其政治基础,而且为其提供了参与革命、建设活动锻炼的舞台。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的一些著名大事件,由于它在党的历史上的重大影响,聚集了较高素质的人才,出现了党的领导干部的丛生现象。丰富的社会实践和经验,是他们成为党的领导干部的重要过程和因素。像邓发这样的革命家都有丰富的社会实践经历,其中有的在一生中经历过多次严重的挫折,如广州起义,磨练了他们的意志和能力。政治机遇在党的领导干部的成长过程中,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机遇或决定了党的领导干部的奋斗目标,或提供了党的领导干部脱颖而出的舞台,使他们的治国理政潜质得以充分发挥,迅速成长为政坛的风云人物。

  2、党的领导干部的基本来源是爱好社会工作、有政治热情的青年群体。

  邓发在参加广州起义不是偶然的,在此之前,青年邓发便参加了省港大罢工、国民革命军东征、北伐等工作,是一位爱好党的工作、有政治热情的青年。今天,是和平建设时期,与革命时期相比,虽然时代背景不同了,但党的领导干部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的成长规律和特征往往是一样的。党的领导干部的培养要从源头开始,要从党的政治事件开始,从中发现好苗子。要对今后可能走上职业革命家道路的青年加强理想信念的教育,重视综合知识的传授,鼓励开展各类社团的社会活动,使之尽可能多地参与党的工作和社会工作,从中得到锻炼提高。

  3、党的领导干部的成长过程要有实践的锻炼和考验。

  广州起义、南昌起义、秋收起义不仅是中国共产党创建人民军队的伟大开端,而且也是培养造就党的领导干部的革命摇篮。我党、我军、我国的许多高级领导干部,都是在这种环境中得到实践的锻炼和考验的。今天,锻炼和考验仍是党的领导干部培养的难点。当代青年人的成长,一个明显的缺陷是缺乏艰苦环境的严格锻炼和令行禁止的纪律训练。培养党的领导干部,仅靠现在通常的一些做法,力度显然不够。必须要有到生活条件艰苦、工作任务艰巨的乡镇基层单位工作的经历,有条件的还应到部队、农村生活。在基层单位工作的,应尽量担任正职。这种锻炼不是镀金,而是扎扎实实工作,看能否适应并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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