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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蟾道人与咏广州诸诗
  • 来源:中共广州市委党史文献研究室
  • 日期:2015-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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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蟾(11941229),号海琼子,一号琼山道人,先世为福建闽清人,祖父落籍海南琼山,遂为琼山人。本名葛长庚,后因承继于白氏而改姓换名。少聪颖,7岁能诗,约十二三岁时,以杀人亡命而为道士。

宋道教全真道分北宗、南宗,白玉蟾之师即南宗四祖陈楠。陈楠是博罗人,所收三名弟子为鞠九思、沙道昭、白玉蟾,尤爱玉蟾。白氏从陈楠近10年,尽得其传,师亡后云游四方,凡南宋境内的名山,皆足迹所至,并曾7次到京城临安(杭州)。南宋中期的嘉定年间“诏征赴阙”,“封紫清明道真人”(王圻《续文献通考》卷243)。死后,被尊为南宗五祖。

全真道南宗的教旨以炼“内丹”修仙为主,也有符篆和法术。作为道士,白玉蟾也要从事斋醮活动和施行“法术”,但他的主张“立丹基于顷刻”,则与佛教禅宗相通。特别需要指明的是:决不能单纯地把白玉蟾看成是道士。就笔者目前接触到的有关资料,他实是两宋时期岭南的一位大才子、大学者,其短暂的一生(36),仅凭现在残留的遗作(包括收集在《道藏》中的道教著作),也可称为宋代岭南著述最丰富的一人。据其自述:“平生翰墨半天下,……世间有字之书,无不经目。”(《白玉蟾集·送朱都监入闽序》)读尽世上书之言虽不无夸大,而时人潘称他“出入三氏(指儒、佛、道),笼罩百家”(《海琼玉蟾先生文集序》),则足可证其学问渊博为无可置疑。他才思敏捷,为文下笔数千言,顷刻之间赋诗百韵;且擅长“大字草书,视之如龙蛇飞动兼善篆隶。尤妙梅竹,而不轻作”。(彭《海琼玉蟾先生事实》,彭为白氏弟子、遗作编纂人)可算是宋代岭南的书法家和画家。他少有大志,不得已而为道士,成名后浪迹天涯,交游广阔,放荡不羁,使酒狂歌,更是一派名士、狂生作风。

广州也是白玉蟾云游驻足之地。罗浮山是道教胜境,白玉蟾从陈楠学道时期当多居罗浮山,此后他又常至罗浮,因而距罗浮甚近的广州,也就必有他的足迹。就今存的《白玉蟾集》中的诗歌看,证实他到过广州,游过南海神庙等处。

《白玉蟾集·题南海祠》诗:“何处人间得五羊,海城鼓角咽昏黄;无心燕子观秦越,有口檐铃说汉唐。九十日秋多雨水,一千年史几兴亡;圣朝昌盛鲸波息,万国迎琛舶卸樯。”此诗并无道教气息,而是关于广州之怀古及赞美宋时广州之兴盛,特别是点明了南海神庙(东庙)所在地乃许多外国商船停泊之所和广州对外贸易的繁荣。

作为道士,他游南海庙时,还向神庙要了一个波罗蜜。其《波罗蜜并序》曰:“广州东南道,其南海王庙之王殿左阶有焉。状如瓜枣,形如佛髻,云是达摩弟达奚司空自天竺持来也。于是遣道士决繡乞其一,王从之。是时有罗浮之兴,同舟共济之人,问予得此欲何为?予笑曰:‘偶欲得之耳’。吁!亦异也。前此盖未有赋之者。临风举酒,慨然有作:南方有此波罗蜜,人所厌弃鬼神惜。大如瓶笙身拳挛,长如囊枕针历刺。天回故是来处遥,天南亦有能相识。君不见,北人不梦象,南人何处梦骆驼,蜀犬吠日越吠雪,识与不识吾奈何!

    因为他是身份极高的著名道士,所以能得到南海神庙的波罗蜜,但也要命道士“卜繡”得到南海神的“准许”才行。照他的说法,此前尚无关于咏波罗蜜的歌诗,以他这首歌为最早。其实错了。他这篇《波罗蜜并序》的写作时间,应在其师亡后10余年内,即约公元1215年后,而略早于他的方信孺(11771220),在其早年任番禺县尉时所撰的《南海百咏》中,便有绝句《波罗蜜果》,其序言曰:“南海东西庙各有一株,……庙官每岁于九十月熟时,取供诸台,其他莫敢有过而问者。以蜜煎之,颇为适口。相传云西域种也,本名曰曩伽结。”由此可见,方氏的《南海百咏》,白玉蟾就不曾“经目”,证实他确有些自我吹嘘和狂妄。 不过,他在南海庙敢于“过而问”并向神乞得一枚波罗蜜,也说明他有着很大的“面子”。约80年后,《大德南海志残本》卷7记:波罗蜜,“南海庙东、西各一株……”,其文若是抄自《南海百咏》便不准确;把南海东庙、南海西庙各一株,写成了南海庙东、西各一株。若非抄自《南海百咏》,那便意味着白玉蟾到南海东庙之后,于庙的右阶又新栽一株,以至元初南海庙内有两株波罗蜜树。白氏到庙的时节是秋天,乃波罗蜜成熟显示之时,与《题南海祠》所说“九十日秋”为同时。

由南海庙往南转东经东江可至博罗县境,然后登罗浮山。从上面的波罗蜜《序》中,表明这次白玉蟾至南海是乘船往罗浮顺道而来。因宋代扶胥镇就在南海庙附近,所以他泊舟扶胥镇江边登岸谒庙,然后于当日入暮时发舟继续前行,并作《舟行适兴》一诗:“天知一舸过扶胥,排办千山作画图;暮霭催诗归彩笔,秋光入酒透冰壶。篙头点水月破碎,云脚行天星有无;岸柳江枫共抬手,西风吹我出贲隅(原注:“一作入罗浮)。”此诗对仗工巧,描写细腻,把天水之景、近树远山(应指今番禺莲花山一带的群山)都咏入诗作,并点明是秋夜行舟,要从西往东而行。

白玉蟾在广州还到过景泰山和蒲涧。其《景泰晚眺》一诗曰:“海岸孤绝处,晴沙露远汀;潮花人鬓白,山色佛头青。夕照雌黄笔,秩烟水墨屏;天空彩月冷,鹤梦几回醒。”同时有《景泰送友人》七律一首及《次东坡蒲涧》七律二首。此外,他在广州城以西的石门古“贪泉”处,亦有《酌贪泉因吊吴隐之》七绝三首。

以往的《广东通志》和《惠州府志》等,无不有关于白玉蟾的记载,但都未提到他曾受册封,对他的多才多艺也说得不够,关于他在广州的情形更绝少提及。例如阮元《广东通志》,仅载有《景泰晚眺》一首(见卷229)。这篇短文,主要据《白玉蟾集》(明版,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图书馆藏)补充介绍一些他的生平和在广州的行迹和吟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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