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广州市委党史文献研究室
广州市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广州市地方志馆
叶剑英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光辉的一生,为中国人民解放和社会主义事业立了丰功伟绩的一生。在全国解放前夕,党中央决定叶剑英先后任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第一书记,广东省人民政府主席,广东省军区司令兼政委,广州市军管会主任,中共广州市委书记、市长等职务,担负着解放和建设广东、广州和华南的重任。叶剑英主政华南三年多时间,在经济、政治、文化、军事、统一战线和党的建设等都作出了杰出贡献,其中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阐述加强党的建设有八篇文章:《关于解放广东的若干问题(包括党的领导和干部团结问题)》,《加紧学习党的政策,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加强党的宣传工作》,《做好政策研究工作》,《有关工作部署和领导群众运动的几个问题》,《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三十周年与华南当前的斗争任务》,《为建设一个有高度觉悟的有高度纪律性的党而斗争》,《要有正确的学习态度和方法》。这些文章围绕一个中心:把党建设成为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武装,有高度觉悟性高度纪律性。有实事求是作风和密切联系群众的党。尤其是在广州解放后不久(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提出加强执政党建设,更为可贵。在今天仍是有深远意义的。
一、及时地阐明共产党从地下党到执政党的转变,认清新形势,执行新任务
1949年10月14日,广州解放。10月21日,华南分局领导机关进入广州,叶剑英在千头万绪的工作中,十分重视党的工作。10月30日,召开广州市350名共产党员参加的大会,公开党组织,叶剑英作了讲话,指出新时期广东党的建设,与过去在国民党统治下处于地下环境不同,现在已推翻国民党统治、取得全国政权,广州市已经解放、广东全省即将解放的条件下加强党的建设,即执政党的建设。叶剑英一再说:“你们长久地坚持地下斗争,在解放前英勇保卫工厂、保卫学校、保卫机关。这一切都有了很大的成绩。现在我们是与国民党特务换了位置,我们从地下到地上,敌人从地上钻到地下,翻了个大圈子。”又说:“今天,我们的生活是进到了一个新的时期,地位转到了新的地位,以前我们是被压迫的,但是我们今天是公开的领导的政党了”①
执政党与地下党所处的环境、形势、任务和工作方式方法都有根本区别。对执政党的党员要求更高,人民群众是通过党员的表现、作用和执行政策来认识党,所以执政党的党员起模范作用十分重要。叶剑英说:“我们掌握了政权,改造和建设我们的国家”,“党员要起模范作用,发扬优良的传统,改造落后的一面”②。党员不能有骄傲自满、“衣锦还乡”思想。过去,政治腐败,经济衰退,民不聊生,由当权的国民党负责。“今天我们处在领导地位,我们每讲一句话,都要向人民负责。”③我们一定要“迅速恢复生产和发展生产”,搞好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要给群众谋物质福利,要给群众政治教育,提高觉悟”④。共产党不仅要破坏旧世界,更要建设新世界。
在共产党成为执政党以后,统一战线不是可以削弱或取消,而是要加强。叶剑英认为:“革命统一战线对于新中国的建设有着重要的意义。”“必须巩固我们这个已经建立的伟大的有威信的革命统一战线。这个革命统一战线在目前的主要内容,是加强与发扬爱国主义,动员与组织全国人民的生产积极性与创造性投入祖国的建设事业中。”⑤还有反对帝国主义威胁侵略,保卫祖国等,也需加强统一战线。为了进一步发挥统一战线在促进经济、政治、文化发展方面的作用。叶剑英亲自兼任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统一战线部部长、广东第一届政治协会主席,卓有成效地开展民主党派、民主人士、华侨、知识分子、工商业者、少数民族、宗教界人士的工作,为广东新时期统一战线工作作出了重要贡献。
二、加强党的思想建设,树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与思想方法
叶剑英指出:共产党员“必须有高度的觉悟”。什么是高度觉悟?就是“要有共产主义的觉悟”。要明确认识共产党有新民主主义的最低纲领和共产主义的最高纲领,自觉地坚定不移地为实现党的最低纲领和最高纲领——尤其是共产主义最高纲领奋斗到底,决不动摇、决不半途而废,经过必经的阶段、步骤和长期的艰苦努力,一步一步地促其实现。
叶剑英又指出:“如何提高觉悟?要学习,但学习必须与实践结合。”一贯以来,叶剑英十分重视学习,而且自己带头学习。他要求结合工作实践、解决工作中的问题来学习,不要避开当前工作,“单纯读书”,对新解放区的党员干部来说,更要学习,因为许多新观点、新思想、新理论,都不熟不懂,尤其是学习政策、执行政策,最为重要和迫切。
叶剑英指出:党的政策是党的生命。党是通过政策去领导群众,也通过制定各项具体政策和措施去逐步实现党的总路线总任务的。党的政策是反映群众的要求,代表群众的根本利益的。有了正确政策,还要把政策交给群众,依靠群众去实现。
重视世界观和思想方法的建设是叶剑英加强党的思想建设一个显著特色。叶剑英在1950年10月就指出:“马克思是最伟大的思想家”,是“辩证唯物论者”。“共产党员是要学习掌握辩证唯物论的,我们必须认识这一点。”辩证唯物论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它是马克思主义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后来,叶剑英进一步总结我军的历史经验,用正反两方面事例来论证是否树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的重要性。他说:“随着党和人民在政治思想战线上获得的巨大胜利,我军成员尤其是干部的党性有了极大的增强,绝大多数干部树立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他们在任何时候和任何情况下,都能够经得起考验,坚决维护党的团结,全心全意地、坚定不移地实现党的路线、纲领和政策而奋斗。但是,也有少数人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拖着资产阶级经验主义和唯我主义的世界观,他们没有党性或派性多于党性,他们个人主义的私心很重,朝朝暮暮,尽为个人打算,把个人和党的关系位置完全颠倒过来。这种人,如果不痛下决心,彻底改造自己的思想,树立共产主义的世界观,逐渐发展就会害了革命事业,也害了他们自己。”①
世界观和思想方法是一致的,有什么世界观就会有什么思想方法,而思想方法又会反作用于世界观,影响世界观。叶剑英在强调世界观重要的同时,又重视思想方法,把思想方法和世界观结合为不可分割的整体。叶剑英认为:人是有思想的,要“用脑子去思想,思想要有方法”,这就要“学习思想方法”②。有了正确的思想方法,才能正确认识事物,否则,用主观片面的思想方法去观察事物,就要犯错误。叶剑英指出:“我们工作上犯错误的原因很多,而共同的一点是思想方法上的主观性、片面性和表面性。”③人的认识有一个实战、认识、再实践和从感性到理性的辩证过程,要达到主观和客观相一致的认识,必须“在学习中要注意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以及思想方法”。
三、加强组织建设,坚持民主集中制和铁的纪律,发扬民主
加强党的组织建设,首要的是搞好民主集中制,增强党的组织性、纪律性,健全党组织。叶剑英运用辩证唯物论分析党的结构、党的组织原则、党的纪律和党内民主的辩证关系和辩证统一。叶剑英认为:我们的党,是由全体党员按照一定原则组织起来的统一的有机体,是党的领导者与被领导者的结合体,是党的首脑(中央)、党的各级组织和广大党员群众依照一定的原则结合起来的统一体。这种原则就是民主集中制,即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党内的秩序和纪律是: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党内这种民主集中制,实质上是党的领导骨干与广大党员群众相结合的制度,即是从党员群众中集中起来,又到党员群众中坚持下去的制度。党内的民主应该扩大,党内的决议必须无条件执行。但同时可以保留自己认为正确的意见,等待实践的检验和多数同志的觉悟。这是遵守纪律与坚持真理的统一。叶剑英还指出,我们要加强纪律。“经常检查纪律,使工作有纪律保证,而为了加强纪律,我们必须经常地发扬党内民主。”④谁违反纪律,就要受到党纪处分和上下、左右的批评,使大家吸取教训,少犯错误。
在加强组织建设中,叶剑英重视审干和关照各个方面的干部,以及培养发挥毛泽东所说“泉水”的工作。1951年,党中央提出整党审干,华南分局召开华南地区组织宣传工作会议,叶剑英在总结报告中指出,整党审干关系到党的组织严密、党的纯洁和党员的政治生命,“要严肃、谨慎”。他要求严肃到不使一个坏分子存在党内,谨慎到不清洗一个好党员到党外。对党的干部,“我们要洗刷坏干部,爱护好干部,提高老干部,培养新干部,培养提拔女干部,团结改造旧人员和技术干部。”⑤广东是新解放区,缺乏干部,为了贯彻毛泽东关于广东有一股“泉水”的精神(意指广东在长期武装斗争中培养了一大批干部),创办了华南干部学校(后改为党校),华南文学艺术学院、广东公安干校、军政大学广东分校南方大学,毛泽东任叶剑英为南方大学校长,亲自题校名。在三年时间中培养1.8万名干部,成为各条战线的骨干,有的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有的任中共广东省委副书记,广东省政协主席。
四、加强党的领导艺术和领导作风建设,提高领导水平。
领导艺术、领导方法、领导作风和工作作风,都是加强党的组织建设重要组成部分。叶剑英主政华南,全面领导广东的党、政、军、民、学、经、教等各个方面,职务有30多个,是他领导才能充分发挥,总结领导工作经验上升到理论上最丰富的时期。概括起来,有三个显著特点:一是把领导艺术和科学领导结合起来,用艺术的眼光看待和实行科学领导。二是从实践中和群众中吸取养料,提出丰富多彩的工作方法。三是把实事求是工作作风作为“总开关”和源头,贯串到各个方面。叶剑英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对领导艺术、领导科学和工作作风的论述与贡献,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对提高青年领导干部的领导水平、领导艺术,具有鲜明的启迪和借鉴作用。
叶剑英认为领导艺术是普遍地存在于政治、军事、经济和各项领导工作之中,也是马克思主义者历来都重视的。领导艺术和领导科学以及科学领导、科学领导方法是一致的,它们紧密地结合一起,互相联系、互相推动,共同发挥作用,进一步提高领导水平。
叶剑英对领导艺术、领导科学,不仅从理论上予以阐述,尤其是把它应用到领导工作中来。叶剑英指出:中心工作和部门工作是有矛盾、又有一致。把中心“压倒一切”变成“压死一切”,或离开中心,别搞一套,这都是错误的。正确处理它们之间的矛盾,要有领导艺术和科学领导方法,把它们结合起来,在工作安排、实施步骤、时间进度上,按照轻重缓急,来解决,一切服从中心,围绕中心结合部门来工作,这也是“很艺术的东西”。通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来制定反映群众意见、代表群众利益的政策,也要应用领导艺术,才能制定得正确。叶剑英指出,决定一个关系广大群众切身利益的具体政策,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不能过早,也不能过迟,要恰到好处提出来,这就“有一个领导艺术问题”。党委的导体制是集体领导和个人负责相结合。只讲集体,不讲个人负责,就会陷于无人负责的状态,作出的决定,无人去执行;相反,把个人负责变成个人说了算、独断专行,这都不成。要把集体领导和个人负责辩证地结合起来,相得益彰,这都离不开领导艺术和领导科学的功能。
在主政华南期间,叶剑英既是工作需要,又是从实践经验中,提出了形式多样、生动活泼的领导方法、工作方法,丰富了领导艺术、领导科学的内容。他提出:调查研究与典型解剖,时间与空间,点与面,热与冷,快与稳,头发与辫子,竹筒与三个节,旗鼓在前与运动在后,打开棋盘与摆好棋子,大拳与小拳,等等,用群众语言表达出来,通俗易懂。
在组织建设中,加强领导作风、工作作风建设,是个重要内容。叶剑英把实事求是作风看作是首要的作风、根本的作风。他认为把建设实事求是作风摆在首要位置,就可以带动搞好联系群众、坚持真理、遵守纪律的作风。
按照毛泽东的解释,所谓实事求是,就是从客观实际出发,找出事物发展规律,作为行动的指导,来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从实事求是的实质来看,不仅是个工作作风问题,同时也是个世界观问题。它包括有唯物论、认识论、辩证法和历史观,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集中体现。邓小平指出:“实事求是,是无产阶级世界观的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基础。”又说:“马克思、恩格斯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路线,毛泽东同志用中国语言概括为‘实事求是’四个大字。”实事求是作风,就是求真务实作风,讲真话,办实事,透过现象,看清本质,依照客观规律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作风。树立这个作风,可以取得最好的成果。
坚持实事求是,应用唯物史观观察问题,就会坚持人民群众创造历史,坚持以人为本,依靠群众,建立密切联系群众的作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持实事求是,应用辩证唯物主义真理观察问题,就会把真理观和群众观、实践观统一起来,真理标准,既是实践的检验,又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的集中体现。在这里,真理的实践标准和群众利益标准是一致的,辩证唯物论讲的实践,是指人民群众的实践,而“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任何真理都是符合人民利益的。叶剑英认为:“一切符合于最大多数人民最大的、最长远利益的东西,就是正确的,就是真理,就要坚持。”①而要建立坚持真理作风,必须认真做到实事求是,密切联系群众。
坚持真理,是为了实现真理。而要把真理变成现实,是要进行艰苦奋斗,甚至流血牺牲。这就要靠高度觉悟,自觉地把个人利益服从于集体利益、革命利益,还要有纪律,建立遵守纪律的作风,以保证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所制定的政策、纲领、路线的实现。叶剑英提出要为建设一个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武装,有“杰出的革命作风”、有高度觉悟和高度纪律性的党而奋斗,在今天仍是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的。
① 《叶剑英在广东》,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3月出版,第84页,85页。以下凡引自此书的只注明页数。
② 第86页
③ 第86页
④ 第86页
⑤ 第345页
① 《叶剑英选集》第349页,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② 第391页
③ 第212页
④ 第356页
⑤ 第354页
① 第3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