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广州市委党史文献研究室
广州市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广州市地方志馆
小明星,姓邓名曼薇(1911~1942),三水县高丰区伏户乡墩头村人。她是30年代风靡南国曲艺界的“星腔”创始人。
小明星的生父叫邓联,生一男十女。曼薇排行第十,故乳名十妹。邓联在乡务农,生活困苦,难以养活众多儿女,便把十妹送给广州一江湖艺人做养女。养父生活也不宽裕,仅供她读了几年私塾。养父身故后,靠做佣工的养母抚养。
曼薇聪慧好学,尤酷爱唱粤曲。十二三岁时养母送她去拜艺人叶贻孙为师,学习大喉。半年后,她又求教于失明艺人钟德,研究平喉旋律,使歌喉开始转向清丽自然,潇洒绮腻,这是“星腔”的萌芽阶段。由于勤学苦练,艺技大有长进,曼薇便开始正式卖唱,初期还没有艺名,人们都唤她作“阿女”。不少听众认为她不愧为歌坛上一颗小小的明星,就给她取了“小明星”这个艺名。撰曲家王心帆特请她唱《玉哭潇湘》,在广州涎香楼一曲既罢,博得全场掌声。广东音乐前辈梁以忠为其总结声誉不噪的原因,是所唱的曲子太旧、太少,并建议多约撰曲家撰写新曲。小明星遂拜王心帆、吴一啸为师,又登门求教于粤剧大师薛觉先等人。最后又拜著名艺人徐桂馥为师,融会各家之长,独创“星腔”,在艺坛上别树一帜;一曲《痴云》更奠定了“星腔”的基础。仅三年时间,“星腔”使小明星誉满广州艺坛,从此成为当时的“平喉四杰”之一(另三杰为徐柳仙、张月儿、张惠芳)。
小明星成名后,香港是她后期的主要活动基地。抗战初期,除了应聘在香港一些大茶楼演唱外,还为唱片公司灌录唱片,远销南洋一带。自此“星腔”流派逐渐形成,从而巩固了她在曲艺界的“名家”地位。小明星声誉虽高,但社会地位低微,而她的唱片又未全为人们所理解,甚至连她的名作《秋坟》,也一度被贬为“看仓货”。因此少受延聘,酬金微薄,收入自然不景。她的体质本来纤弱,加上长期卖唱,昼夜辛劳,终于在1935年前后染上了肺病。在一无余资可散,二需赡养高龄养母的困境中,她无法罢唱治病,健康日趋恶化。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她重返广州。1942年7月的一个晚上,她在长堤先施公司天台歌坛演唱,连唱十多曲而欲罢不能。当唱到《秋坟》,一曲未完便吐血倒地,从此卧床不起。是年8月23日(农历七月十二日),终于“星陨五羊城”,时年仅31岁。这位才华横溢的一代曲艺名家,身后萧条,后事是由其首徒李少芳及弟子小飞燕、陈锦红等,在香港皇后戏院义演筹款料理,始将芳魂薄葬于广州小北“佛塔岗”。
小明星的艺龄足有20多年之久,但从创立“星腔”到生命结束的过程不过是10多年的时间。这期间她不仅专心研究、创建“星腔”,且悉心授徒,是以“星腔”后继有人。活跃在曲坛的名家李少芳、黄少梅,港澳歌坛名伶陈锦红、白瑛、刘风都是“星腔”派的佼佼者。小明星一生唱过近30首粤曲,其情调大多表现哀伤忧怨之情,而内容则多为失意、失恋、失业以及分别、哀悼等。情感忧郁的如《秋坟》、《夜半歌声》、《风流梦》、《知音何处》、《花弄影》等,但也有表现爱国热忱和民族气节曲目,如《人类公敌》即是。后来由于病情日重,小明星才意识到须转唱一些欢快的曲子,如《多情燕子归》等。
“星腔”作为粤曲平喉的一种流派,是由当年广州八和会馆为之定名。它具有感情细腻,低回宛转,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特点。在行腔运气、吐字转板、声韵格调等方面自成一家。小明星的演唱技巧和唱腔特色首先表现在拖腔上,以“啊”为主,而以“问字求腔”为辅,或灵活选择。小明星针对自己中气不足的弱点,控制用气功夫,扬长避短,唱到某些仄声字,往在吐字后突然休歇,缓一口气,更收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
时至今日,平喉四大名家的唱腔,仅“星腔”得以广泛流传。